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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英:教师的最高尊严在课堂
课堂的核心要义不仅仅是知识的传授,更是文化的传承和文明的传播,课堂肩负着发展文明和发扬文化的使命。因此,课堂是神圣的,教师理应对课堂怀有庄重和虔敬之心。
只有教师心怀庄重和虔敬之心,方不负课堂本应有的神圣和庄严,教师才能在和谐有序的氛围里引导学生求真、向善、臻美。这份庄重和虔敬之心便是仪式感的体现。
拥有仪式感,课堂就会产生一种暗示,让人专注于那一件事和那一刻,全情投入。思维的力量凝聚于一点,更有助于思考力的培育和创造力的生发,这会带来学生精神上的裂变,从而提升课堂的品质和内涵。
说课堂需要仪式感,并不是说课堂必须是严肃紧张的,而是强调教师不能丢了庄重之心和严谨的态度。至于外在的形式,可以生动活泼,也可以沉稳静默,但不论哪一种,都需有一种和谐的秩序,并在这和谐的秩序里回旋着张力,带给学生一种“幸逢其时”的欣喜和期待。
“师严然后道尊,道尊然后民知敬学。”我们的先人一直强调知识的神圣和庄严,现在,我们重新呼唤课堂的仪式感,这不是拘泥于师道尊严,也不是僵化教条,而是对教师职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以及对文化本身的尊崇。
我曾被《给教师的建议》中的一个案例深深震撼:一位有30多年教龄的老教师上了精彩的一课,观摩教师都听得入了迷。课后,当被问及如何准备这节课时,这位老教师说:“这节课我准备了一辈子,而且,一般来说,每堂课我都准备了一辈子。但是,直接针对这个课题的准备,也可以说是教研室里的准备,则仅花了约 15 分钟。”为一节课准备一辈子,这便是无比虔诚的仪式感,背后透露的是无上神圣的责任感和使命感。
前面说到的吴宓教授,每逢上课的日子,他都会穿一袭灰布长袍,一手拎布包袱,一手拄手杖,戴一顶土棉纱帽,有种古板的庄重。他的布包袱里,总是装着几本厚书,里面或夹着或贴着许多纸条,纸条上工工整整地写满了字。
每次上课,他必提早十分钟来到教室,像时钟一样准,然后擦好黑板,写下这堂课要用的参考书,一写就是一黑板,包括书名、作者、出版社和出版年代。
对待课堂,我也是心怀虔敬。
我随时随地学习和思考,并随手采撷素材,作为备课之资,以提升课堂的容量和质量。每次临近上课,我都会认真检查一下自己的着装,以保持知性、优雅的教师形象。
我从来都是提早五分钟走进教室,调试课件,打开投影仪,拉上电脑桌边的窗帘,提醒值日生将黑板擦拭干净,然后静静等待。
待预备铃响起,我会快步走上讲台,挺拔地站立,看着学生快速回到座位,然后用庄重而柔和的目光与每一个孩子对视一下。
直到所有学生端坐完毕,以期待的目光看向我时,我才宣布上课,声音轻柔却有力,然后师生相互问好,带着饱满的热情,开启新的一课。
仪式感,既是课堂的底色,也是课堂的一部分。于我,那三尺讲台是一方世界,本应神圣、庄严。心中有繁花,自有芳香;心中有仪式,自有气象。
教师的每一点自我提升
都会让课堂发生一次“微革命”
教育是关乎精神成长的事业。在精神世界里,学生是教师的后裔,会传承教师的某些基因。如果希望学生朝着美善的方向发展,教师自身首先需要成为美善的典范。
为此,我们当特别重视自身作为榜样的力量,给学生树立起一个具体可感的精神模板。可以说,教师的每一次自我建设,每一点自我提升,都可能会让他的课堂发生一次“微革命”。
每一堂课都是教师教育生命中的一个点,点点相连,便构成了他教育生命的轨迹,也决定了他教育生命的质地。假使教师能用一颗匠心来守护他的课堂,对课堂精益求精,尽力使每一个点都达到极致,那么,他就在提升自己课堂品质的同时,也提升了自己教育人生的品质。
若教师愿意创造性地对待自己的劳动,那么他的每一节课就都是独一无二的,他本人也会因此显得独具个性并因此变得更强大。若我们每个人都变得更强大,有思想有信仰,有方法有智慧,则就能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”,单枪匹马也毫不畏惧。
在教育之路上,个人的力量固然是微弱的、渺小的,但一点一点力量汇聚起来,足以成为火炬,照亮自己,点亮学生。
且让我们尽心守护自己的课堂,使自己的课堂充满智慧、灵动和张力。这样的课堂,不只能丰富学生,也能丰盈教师自身。我们虽然处在一个平凡的岗位上,但若是抱持坚定信念,凡心所向,素履以往,也能闪现出迷人的光芒。其间的种种努力都会成为支撑我们的力量,照亮自己的教育人生。
朱光潜先生说“此时,此身,此地”,我说,从现在起,从自己开始,进行自我反思和自我建设,怀着教育的理想,步入真实的课堂……